本文首发于《学校品牌管理》杂志 2024年3月刊“学校文化”栏目
代鸿飞 校园文化设计专家,广州学园设计有限公司总经理,校园文化设计行业标准的发起人和研究者,率先提出全学习生态系统概念。 环球文化考察研学之日本行成员合影
2024年2月初,我有幸和团队一起,前往日本开展环球文化考察研学,包括走进享誉世界的研究型综合大学——东京大学。路上,我和团队成员热烈讨论,期待未来与东京大学有一些文化互动。然而,当我参观完本乡校区(老校区)后,所有的期待都像被西伯利亚寒流侵袭那样,冻成一团。
大学的校园文化,或许不似中小学那般丰富多彩;日本的校园文化,也未必像中国那样精雕细琢。然而,对照学校的育人本质和社会责任,我依然有深刻的体会:东京大学的校园文化建设未能与时俱进,尤其是在环境设计上缺乏文化味、品牌味,希望其能够在2027年迎来创校150周年时有所提升!
未能彰显办学主张 学校是文化场、育人场,是广大师生和校友的精神家园。东京大学将“以质取胜、以质取量、培养国家领导人和各阶层中坚力量”作为校训,但我寻遍本乡校区各角落,始终没发现一处“固定”表达,哪怕是一小块刻着校训的石头。
此外,既然东京大学强调“培养国家领导人和各阶层中坚力量”,那么其校园环境建设是否应体现广阔的视野,对国际议题保持敏锐洞察,以及流露出对国家历史文脉的深厚情感?遗憾的是,我并未在本乡校区看到这些应有的校园文化元素。
未能承载在地文化 学校是一个地区的精神中心、文化高地。作为日本最高学府,东京大学本乡校区的主要功能建筑,几乎都是全盘西化的历史建筑,各种价值主张难以安放。即便这是受创校初期(处于明治维新阶段)的时代潮流影响,但后期本应与时俱进地增补和完善。目前,这样的校园环境担不起向世界展示日本文化的责任,更担不起传播东京文化的重任。
未能强化文化地标 校园文化地标不仅是校园文化的象征,而且是颇受师生、校友乃至外访者欢迎的打卡点,学校应予以强化,打造具有独特形态和丰富内涵的标志性校园建筑或景观。这既可以增强学校的识别度,也可以提升学校的知名度、美誉度,还可以让广大师生和校友更有归属感。可惜的是,东京大学本乡校区的文化地标不多,缺乏足够的打造。
缺乏学习空间设计 通常,在校园里设计学习空间有三个维度:一是营造学习氛围,二是构建学习平台,三是植入学习内容。
首先,学习氛围的营造,需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。这可以是学习或研究精神的宣导,也可以用人物雕塑或景观小品来实现。虽然东京大学本乡校区拥有良好的自然生态环境,欧风浓郁的近现代建筑群落,但我却感觉这是一个公园,而不是学园。
其次,学习平台的构建,需有意识地为学生提供学习场所。据了解,日本不少学校通过设置不同形式的坐凳,组合出不同尺度的学习空间。而在东京大学本乡校区,这类学习平台少之又少,提供休憩的地方也完全不适合学习。
第三,学习内容的植入,可以理解为“人人可读书,时时可读书,处处有书读”,需便于知识的传递。校园里,理应设计一些有趣的、发人深省的知识点,让知识的传递更生动、更自然。没想到的是,东京大学本乡校区在这方面做得并不好。
未能体现学院/学科文化 作为一个学术机构,学校的品牌形象往往与其学术实力和文化底蕴紧密相连。学院/学科文化是学校的核心特色之一,代表了学校在不同学科领域的深厚积淀和卓越成就。加上每个学科都有其独特的思维方式和研究方法,不同的学院理应有相应的校园文化设计,如展示各自的研究成果和杰出人物。但东京大学本乡校区的这类展示少之又少,学院/学科特色和优势彰显不明显。或许这与其本科教育阶段的教学特色有关——前两年进行通识教育,后两年才划分专业。
未能成为学校品牌“代言人” 东京大学校标将金黄的银杏叶作为主元素,与本乡校区的银杏大道相呼应,颇具设计感。可是,这一校标未能在校园里得到充分运用。相较于东京街头的公共导视系统,本乡校区缺乏对各建筑、园区及道路的醒目指示。更为可惜的是,东京大学的办学成果卓著,曾走出了10位诺贝尔奖获得者。然而,我在其本乡校区完全看不到相关展示!其实,校园也应成为学校品牌“代言人”,讲好学校品牌故事。
东京大学本乡校区
总之,东京大学本乡校区更像公园而非家园,是花园而非乐园,是校园而非学园。据某权威机构的数据,东京大学的世界排名逐年下滑,有人将原因归结于学术团队、传统教育模式,也有人认为是各学部间的协作不够。管中窥豹,我认为其校园文化建设滞后,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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